2012年1月24日星期二

1Q84 對我而言很無與倫比地__之節錄


前幾天看完1Q84。用了兩年時間才看完的這本書我暫時實在沒有時間或辦法把讀後感都寫出來。不過我真的很喜歡這本書。看完令人有無比的感動和力量。如果說有甚麼書看完讓人堅強起來的話,對我而言就是1Q84了。看村上春樹不是想故作高深/追上潮流/營造文藝青年形象;閱讀他全因他寫的都還蠻好看,滿對頻率的。他真是一個親切可愛的怪大叔啊!先分享很重要的quotes吧。看完可能會引起你begin him!的興趣噢!(spoilers)





嘿,你知道英語中的lunatic和insane有甚麼不同嗎?
兩者都是造成精神異常狀態的形容詞。詳細的差別不清楚。
insane可能是天生就頭腦有問題。可以考慮最好能接受專門的治療。相對的所謂lunatic則是月亮引起的,也就是因為月慎Luna而一時失去控制。在十九世紀的英國,如果被認定是lunatic的人即使犯了某種罪,那罪的處罰也可以減輕一等。理由是那與其說本人的責任,不如說是受到月光誘惑的結果。雖然難以置信,但這種法律實際上是存在的噢。換句話說,月亮讓人的精神狂亂這件事,在法律上是曾經被承認的。現在有一個月亮應經夠讓人狂亂了,如果天上高掛著兩個月亮的話,人的頭腦豈不是要更狂亂了嗎?摻水的張潮退潮也會改變,女人的生理不順應該也會增加。我想不正常的事應該會一一出現。


我甚麼都沒有啊,除了靈魂之外。


得到重要的東西,人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有一只老鼠在閣樓上,遇見一只大公貓。老術被追趕到無處可逃的角落。老鼠一面顫抖著說:「貓大哥拜託你。請你不要吃我。我非回去家人那裏不可。我的孩子正餓著肚子在等我呢。請讓我逃走吧。」貓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吃你。老實說,這不能大聲說,不過我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完全不吃肉。所以你遇到我幸運喔。」老鼠說:「啊,多美好的一天。我是多麼幸運的老鼠。竟然會遇見素食主義的貓。」然而下一個瞬間,貓卻撲向老鼠,用利爪緊緊壓住他的身體,用尖銳的牙齒咬注他的喉嚨。老鼠痛苦得以最後一口氣問貓:「你不是說,你是素食主義的,完全不吃肉嗎?難道你說謊?」貓舔著嘴唇說:「嗯,我是不吃肉啊。我沒說謊。所以我要把你叼回去,交換萵苣呀。」


我已經很厭倦或在討厭,憎恨,麻怨別人中,也很厭倦無法愛別人地活下去了。我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而且更糟糕的是,連愛自己都辦不到。為甚麼無法愛自己呢?因為無法愛別人。人要能夠愛誰,而且被誰愛,才能透過那樣的行為直到愛自己的方法。我說的事情你明白嗎?不能愛別人的人,也就無法正確愛自己。不,我並不是在怪你。是想起來,你可能也是受害者之一。你或許也不太知道如何愛自己。不是嗎?




天吾現在真的需要我嗎?你可以斷言這話不是謊言嗎?
天吾到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真心愛過任何一個女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雖然如此,卻沒來找我。
你也沒有尋找他的行蹤,不是嗎?




我想說的事情之一是,我現在還常常想起他。並不是想再見他一次之類的。並沒有想見他。現在見了面也沒話說吧。只是啊,他目不斜視地從木頭裡「取出」老鼠的光景,在我腦子哩還非常鮮明的留著,那對我來說已經成為重要的情景之一。那教給我某種事情。或正要告訴我甚麼。人要活下去必須擁有這種東西。語言無法適當說明卻擁有意義的情景。有些時候我們是為了要好好說明那甚麼而活著的。我這樣想。




那就是繼續生存的意思啊,青豆覺悟到了。人被賦予希望,把那當成燃料,當作目的過人生。人沒有希望是無法繼續活下去的。不過那跟丟銅板一樣。會出現正面或反面,在銅板落地之前無法預知。



最難過的是無聊。總之從醒來到入睡為止,在骰子般四方形的雪白房間裡,一個人單獨一言不發地度過,當然無聊的不得了。我想就算有客房服務的菜單也好,甚麼都好,總是身邊如果沒有印刷的文字,我就無法鎮定,算是一種讀字上癮的人。



他所感到的溫暖,和疼痛同時來訪。不接受疼痛的話,溫暖也不會來。就像交換交易一般。



那對父親來說,使他能做的最擅長的事。
哦,是這樣。不過,這種活法某種意義上也許很對噢。
也許吧。
嘿,那麼比方說,對天吾來說最擅長的事情,是甚麼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過有時候,死掉的人會帶著幾個秘密走掉。而洞合起來的時候,那個秘密依舊還是秘密就結束掉了。
我認為,這也是必要的啊。
為甚麼?
如果死掉的人吧那個帶走了,那個秘密一定是那種不能留下來的東西。
為甚麼不能留下來呢?
可能哩面有只有死掉的人才能正確理解的事情。不管花多少時間用多少言語多說不清的事情。那是死掉的人只能自己帶著走掉的事情。


無論是不是,你都把我的一部分帶走了就那樣死去了。而我則帶著你的一部分這樣繼續活著。無論有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那事實到現在也不會改變。實踐已經經過該有的份,世界已經向前推進了。



那有多痛苦,沒經驗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所謂痛苦這種事情並不能簡單地一般化。各種痛苦都個別擁有不同的特性。所謂快樂大多是類似的,但痛苦則各有微妙的差異。或許微妙得感覺不到。


交給你辦是正確的嗎?
如果有所謂正確的事的話。



從問題的性質來看,我要不就完全相信你的說法,要不就完全不信,這兩者之一。


川奈天吾對青豆來說既是活下去的意義,同時也是致命的弱點。

從今以後會和目前為止不一樣。我再也不要被誰的意志任意操蹤了。從今以後自己的唯一原則,就是順著自己的意思行動。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這個小東西。為了這個我會拼死盡力奮鬥。這是我的人生,在這裡的是我的孩子。無論是誰以甚麼目的,如何安排設定,都不容質疑這是我和天吾之間所懷的孩子。絕對不會交到誰的手中。不管甚麼是善,甚麼是惡,今後我就是原理,我就是方向。無論是誰最好先記著這點。




TAMARU:不過你就這樣到某個遠方去,而且從此見不到的話,我也會覺得有點寂寞。以保守的說法,你也是個難得遇見的性情中人。像你這種人物很少見。
青豆在電話微笑:我也想對你說幾乎相同的話。


「你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有多遠呢?」
「那是數字所無法測量的距離。」
「就像隔開人心的距離那樣。」
青豆閉上眼睛,深深吸進一口氣。眼淚差一點掉下來。不過總算忍住了。





從那次以來,就像我始終一直想著她一樣,她也在想著我。這對天吾來說是難以相信的事。再這變動激烈的迷宮般的世界,二十年之間一次也沒見過面,人與人的心-少年和少女的心-依然不變地彼此一直連接在一起。




好久不見了,天吾也想。但同時他發現二十年這樣的歲月,已經變成不帶實質的東西了。那在一瞬間已經成為過去的歲月了,因此也是能在一瞬之間填補掉的歲月。心這東西的作用,能把時間變成多麼相對化的東西,天吾在那月光下重新痛切地感覺到。



在這個世界甚麼事都可能發生。只能靠自己實際用手和腳爬到上面去,親眼確認哪裡有甚麼-或沒有什麼。


天吾的手很溫暖。在這樣寒冷的夜晚,徒手抓著冰冷的梯子爬上來,手怎麼還能繼續保持這樣溫暖呢?青豆覺得不可思議。



嘿,有好長一短時間我都一個人孤伶伶的。而且因為很多事情而深深受傷。如果能早一點跟你重逢就好了。那麼就不用這樣繞遠路了。
不,我可不這樣想。我覺得這樣最好。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期哦。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

要知道我們以前是多麼孤獨,我們各自都需要這樣長的時間。




還沒弄清楚,這裡是甚麼樣的世界。但不管是如何成立的世界,我可能都會留在這裡。青豆想。我們可能會留在這裡。這個世界可能有這個世界的威脅,可能也潛藏著危險。而且也可能充滿了屬於這個世界的許多謎和矛盾。往後我們可能不得不穿過許多未知的黑暗道路。但就算這樣也好。沒關係。我樂於接受。我再也不要從這裡去甚麼地方了。不管發生甚麼事,我們都要留在這只有一個月亮的世界。天吾和我和這個小東西三個人。


現在就相信那微笑吧。那很重要。

2 則留言:

  1. 一直想看這書但未有機會, 但一定一定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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