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6日星期二

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 / 我兒子是惡魔 (2011)


衝著Ezra Miller看的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昨晚看了以後,今天整天上學也在想。後勁超強。一開場是人擠人,肉體跟肉體在紅色德番茄下推擠。每人身體都佈滿紅色,好像血肉模糊的一堆生肉。相信是某國家的番茄節(解釋)。然後映入眼簾的是主角Eva頹廢的,被紅漆染的鮮紅的屋子。主體是鮮明的血腥。她吃藥、喝酒,過著自暴自棄,頹廢的生活。連工作也找不到。在街上隨便被人刮了一把光都當食生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Eva的兒子Kevin在學校射死了很多同學。兒子入獄後,媽媽獨自承受社會給的所有壓力。究竟Kevin為什麼會這樣做?
這是觀看本片裡,環繞觀眾腦袋的一個最大問號。
我並不是把責任都放到媽媽的頭上,而只是因為這部戲的主軸在母子關係,我也只可分析這段母子關係裡的問題與帶來的反思。媽媽意外懷孕,落地生根,不再到處旅遊,為丈夫Franklin生下了小Kevin。但身為旅遊探險作家的她根本沒有預備生孩子,對安定settle down的生活也明顯不滿。上Yoga班時,當其他準媽媽都興奮無比,她卻感到困惑,也患上了產前及產後抑鬱。在他的世界裡,她為了Kevin而犧牲很多,生活因為Kevin而變的平淡無比。所以潛意識裡卻怪罪於kevin的出生。事情原本沒有很糟,但問題出於不知怎麼,Kelvin從來也不順她的意。Kelvin還是嬰兒時,每從媽媽抱起他都沒有停止哭過,弄的她要在地盤前停下才獲得片刻的安寧。長大後的Kevin更是個非凡的孩子:他沒有孩子的童真及無憂開郎,從小就對事物充滿鄙視和厭惡。永遠跟媽媽對著幹,話永遠不聽。在他身上看見一股跟同年小孩不一樣的憤怒、邪惡和陰深的氣息。他非常機靈,年紀小小就懂威脅母親、說謊、人前人後兩個樣子,極度敏感反叛。媽媽累透了,但是沒有人相信Kevin是惡魔,在別人眼中他是個善良的天使,乖巧的男孩。因為似乎他在媽媽面前才是這般。

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導演沒有正面描述過Kevin的心理狀態,故意留下觀眾猜想Kevin的世界。這也是看這部戲最好玩的地方。從片頭到片尾,諷刺的是沒有人認真地談論過Kevin。爸爸活在自己忙綠的工作世界,妻子的抱怨都左耳入右耳出,表面跟孩子們相處良好,但卻只是逃避;懶得找倉鼠、有問題就把兒子送到軍校去;妹妹出世得寵,哥哥失寵,更不是味兒。因為受不了Kevin的反叛,有一天媽媽終於忍不住跟他說 "Mommy was happy before little Kevin came along. You know what? Now Mommy wakes up every morning and wishes she was in France!" 這樣傷小孩的話。kevin知道母親不喜歡他。他年紀輕輕就能說出"Just cause you're used to something doesn't mean you like it. You're used to me." 這樣的話其實很讓人心疼。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母親或父親是世界上最親的人,是他們的唯一。如果說做父母親對孩子的愛很偉大,那其實孩子們對父母親的愛也是宇宙之大。也只是那頭十年小孩才會無私的給你unconditional love。意識到母親對自己的厭惡,對孩子來說是世界上最難受的事情吧。生你出來的人不接受你。反社會性格加上媽媽對自己的不愛,早在小時候已經造成Kevin的永久心靈傷害,長大後也難以修補。:(
冷酷無情、玩樂、一無所知的表面是他完全的偽裝,掩飾他那從小已經扭曲了的世界,及對愛的需求。除了生病那一晚,他都沒有對媽媽表露過溫柔、需求愛的表現。長期的偽裝和抑壓,攘成了一個悲劇。Kevin像是在折磨媽媽,但其實也故意折磨自己。因為感受不了愛,也不自愛,所以他要拆穿媽媽的真面目。目的是要證明媽媽並不愛他。兒子要激發母親心裡抑壓良久的真性情,要她表達出對他的厭惡。這樣毀壞性的行為到了極端的地步,就釀成這場悲劇。
職業性女性變成家庭主婦Eva不適合過主婦生活,覺得以往自由嬉皮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活。每天望見Kevin這個把她的生活拉入平凡規律的小孩,自己也很懷疑對他是否喜歡是否愛。其他人大概可以裝,或是用開朗輕鬆的心情嘗試開導兒童,但這個斗結的藝術家性格母親做不了。也可以說她根本沒有真正盡力去追蹤究底,修補關係。在我看來,其實有很多事情只是男孩子為了得到母親的注意才做出來的。例如在媽媽努力貼的地圖牆上塗鴉、特意在尿片上不斷的拉屎等。如果媽媽明白Kevin背後渴望被愛的心理,問題其實很容易可以解決;給Kevin一個深深的擁抱,甚至只是多點笑容,都已經足夠讓孩子開開心心的了。但每當她受到Kevin的拒絕時,又或者當她被Kevin說穿了心理,Eva亦大可以耐心跟Kevin解釋,但她並沒有否認,並抱著的是放棄溝通的態度,或直接發沈默的火。她這般不斷抑壓(卻又抑壓的不完全),造成一個惡性循環。母親對自己的不信心,否定了兒子愛自己,這也是來自她對自己的生活不滿意,對自己的信心不足而導致對母子關係的不自信。
社會給我們的訊息一向也是說,女性會變成充滿母愛的母親,誕下可愛的孩子,過著非常rewarding的生活。但事實並不是這樣。電影帶我們到真實那面-當現代女性要放棄如日方中的事業來照顧孩子和家庭,究竟是否值得?當女性維繫社會與家庭制度生孩子,是否一定有那種滿足?不少啓示於當中迷失了自己生命的方向,並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矛盾。現代女性更加要準備好才去生孩子,如果像Eva般不情願的話,對孩子的一生有可能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
先天還是後天?中文譯名「我兒子是惡魔」其實改得很差。我覺得這部戲的重點並不是討論kevin是不是一個惡魔(根本他就不是一個惡魔!這個名字對觀眾分析劇情具極大誤導成分!),也不是要探討人性本善還是本惡這個哲學問題,而是以誇張的劇情(祈求真實世界裡沒有這樣扭曲的關係及結果吧),重點探討美國中產的母子關係和社會問題。沒有人生下來是惡魔。就算是基因,也不會造就一個惡魔。如果有天生的原素,那應該只是天生Kevin是一個異常聰明機靈、敏感、早熟、並傾向反社會的一個無辜孩子。這樣的孩子生出來就是與眾不同。他看透人與人之間的虛偽,懂得運用人心理。也可能是遺傳自Eva的優良基因。又怎能斷言他是惡魔呢?全片最慘的妹妹
如果說孩子殺人是為了引起想明星般的大規模注意,我覺得他是為了媽媽才這樣做。他超級恨母親給他不足夠的愛,同時又很愛這個又漂亮美麗、能幹迷人、把他生出來的母親。他一直用折磨母親來引起著名作家母親的關注,最後以用了最極端的方法去表達他的愛。這從他只剩下媽媽一個人就明白了。從來他整個人的重點都在媽媽身上。我感覺到的是他真的很愛他的母親。很奇怪,但雀真的。兒子應該是擁有強烈的戀母情意結。很多評論說這是反戀母情意,因為孩子對母親只有仇恨沒有愛。但我認為是相反,反而是Kevin是嚴重戀母才是吧。「沒有愛,哪來恨?」(我一位朋友的吊鬼名言--)。我並不迷信,所以那些「八字唔夾/輪迴/前世今生」只是沒有努力去瞭解狀況才得出的結論。

無意義才有意義的一代其實孩子並不是天真無邪。不是說人性本惡,而是有時候,孩子的認知和學習能力比忙碌成年人其實還要敏感細緻,心水清,也正因為他們對世界的認知不多,經驗不多,心靈又脆弱,所以一旦有心靈上的斗結,更加不懂找出路。如果當雙親都忙碌,只有溺愛而沒有真心關心的話,就算孩子生活再舒適自在,物質再豐富,反而會有反效果-因為父母提供了如此舒適,看似幸福,uncomplainable的優質環境(物質上),父母某程度上是用錢和物質來「堵塞孩子的口」。一間堡壘般的大屋,裡面卻是空蕩蕩的-Franklin和Eva看似盡了作父母為孩子提供美滿生活環境這個責任,卻讓孩子更覺得無力,憤怒無處可逃,無路可走。聽過一個理論說,以前也許也有反戰爭愛和平這樣的活動讓青年人抒發感受和反叛以下,但在物質氾濫,看似安平的時代下,其實有很多躁動不安的青少年。「There's no point. That's the point.」Kevin拆穿中產社會的虛偽,在用自己的方式跟世界和母親宣告「You Lose」。

母愛:母親愛兒子,但這一定代表喜歡兒子嗎?喜歡純粹是有好感,而愛卻是包含了責任。沒了喜歡,愛還能存在嗎?就算會讓自己沒了房子沒了身家沒了工作,就算對眾人來說她變成維護惡魔的更大惡魔,媽媽也為堅持到底替孩子辯護;就算生活在活像地獄的社區,受盡千夫所指,媽媽也努力生活,她還收起kevin的衣服,為了將來出獄的Kevin,在自己家裡建了一間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房間。這時出於愧疚、責任還是愛?沒有人可以肯定知道。我想是各樣東西的總和。孩子犯了錯,母親只可以這樣原諒。已經沒有了丈夫和女兒,惡魔般的兒子是她的唯一。這個其實很真實感動。Eva是愛Kevin的,所有都可能只是表達感情的錯誤所弄出的問題。想愛但喜歡不了。

事過境遷,兩年後Eva探監,Kevin第一次不再信心滿滿,開始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表露了真我,跟媽媽擁抱得很緊。我想他終於投降,輸了這個長達十八年的長期戰。他承認了媽媽的愛,放過她,也放過自己。這最後一幕很感人。總算是給這部沉重的電影一個一絲曙光。想生小孩的人請看看這部戲,在決定自己是否適合養兒的Mother Role。

總括來說,很值得推介,一定要看!

P.S 1相信沒有好幾個人看完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 flower之後會不喜歡上Ezra Miller。(嘻)他長得有點想Edward Cullen那個Robert Pattinson(嚴格來說是Robert Pattinson、Olivia Thirlby和岡田俊生的合體),但氣質卻出眾多了。他超級怪異夢幻的很迷人很Impressive,神秘的眼神懂說話。有人形容他為' Technicolor dream of weirdness',can't agree more. 同Paul Dano 一樣也是怪怪系的型男。明日之星!woowooo!!




P.S. 2 配樂有十面埋伏。對我來說很惹笑。

p.s. 3 寫完了!沉重了一天!
p.s.4 Trai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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